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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包一】常棣

皇帝和六子的粮食向,有私设。
最近重温这一部还是很喜欢,而且这兄弟两好可爱啊,富大龙老师笑起来太甜了



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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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繁华地,正逢一年秋闱时,各地考生皆汇在京中,集市上更是热闹非凡,杂耍把戏,糖糕泥人儿,吆喝贩卖之声不绝于耳。

“你这画也敢跟皇上比?”书画摊老板这一句嗓门极大,引得四周纷纷注目,那老板见路人纷纷回头,便反手把画卷向众人展示:“大家给我评评理,这人拿这糟玩意也想换钱,还夸口跟咱皇上画的一样!”

围众里其实未必有多少人真正懂得欣赏书画,却也纷纷为这自比笑出声来,羞得摊前那褐衣书生面上是红一阵白一阵。

书画摊老板更得意起来:“书生我告诉你,皇上的画,那上头可有天子印玺,天子印玺懂不懂?值钱!你这没有,可就一文不值。”

四周的人回过了味儿来,哄笑声便更大了。只因当今天子的画的确是不咋地,但这皇上爱画画,画的丑,也没人敢说三道四不是,说来可笑,这书生模仿谁不好,偏偏模仿皇上,可不是东施效颦,净出丑么!

那书生自然也明白了摊主的意思,又是难堪,又是羞恼,夺过书画便走,不久却被一人拦住。

“这位兄台请留步,我愿意买你的画。”拦住他的男子面色黝黑,头上有一弦月状印记。

赵祯心里正恼恨着平日里那些对他阿谀奉承之辈,却见人真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来。

“你用不着可怜我。”他自然不是真要求财,只是早些时候庞飞燕突然转了口风出言不逊,他难以置信之下,这才携画私服出宫求证。那拦路人听他这样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你我同期赶考也是缘分一场,我拿你的书画,兄台便拿这些去应急吧。”

赵祯知他把自己错当了应届考生,却也赞赏这书生善良品性,有心结识一番:“那兄台看我这画能值多少银子?还望实言相告。”

“这……”那拦路书生搔了搔头,道:“一两。”

“这是为何?”赵祯问。

“此画气力不足,神韵欠佳……恕我直言,兄台还是不要再学皇上的画了。”他压低声音接着道:“他画的不好。”

即便有所准备,但赵祯的脸还是忍不住黑了几分:“那我便收你一两吧,敢问兄台名姓?”

“在下庐州包拯。”

“你就是包拯?”这下倒有趣了,世事如何不巧,这一出宫,还恰就见到飞燕极力称赞的包拯。

“兄台知道我?”包拯看起来很是惊讶。

“庐州连破奇案,受重于八贤王,谁人不知呢?”百闻不如一见啊,赵祯笑道:“包拯,若是他日你高中,我们或许还有见面的机会。”

待赵祯走远后,楚楚才道:“真是个怪人,这书生最后那话分明狂妄无比,可听他说来,我又没有这种感觉。”

包拯也正有同感,道:“是啊,不过来到这天子脚下,奇人异士也不为奇了。”



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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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祯私服出宫恰遇上了包拯,打道路上却仍是闷闷不乐,想来他一向自视精于书画,今次才知那都是被谄媚主上的虚言哄骗而出的,可不是云端失落进谷底么。

日头已渐渐偏西,天色暗了下来,赵祯早已进了宫城,可不知怎的却偏生没有心思回到那金銮殿座,信步而走,也不知进了哪条夹道,竟失了方向。

夹道尽头开了家面馆,锅上正烫着开水,雾气蒸腾缭绕,食客不多,远瞧着却也有几分温馨气息。

“你好你好,这位客官来来来,这里坐这里坐,别不好意思啊,我六子面馆可是远近有名的馆子。”

待得赵祯反应过来时,他已被人拉着坐在了横凳上,面前摆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而拉着他的店老板正坐在他侧边,没个正形地一脚蹬在椅子上一手侧撑着脸,笑嘻嘻的望着他。

赵祯:“我…”

店老板:“我叫六子,是这面馆的老板,很多人喜欢吃我的面条,你是新客吧。”

这老板天生一副笑眼,不笑的时候似是笑着,笑的时候眼睛更弯成一对月牙,教瞧着的人也情不自禁的雀跃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在这开面馆可有年头,之前从没见过你。”

“我叫赵…郑昭。”赵祯顿了一会,险些把真名给脱出口去,这老板也浑不在意,继续道:“郑兄弟,我看你愁眉苦脸不太开心呐,怎么回事嘛,做人就是要开心,你看我六子,每天开个小面馆,给客人下下面陪他们聊聊天,大家都高兴了。”

“我……”也许是面的热气蒸腾模糊了防备,也许是这老板笑眼笑唇性子豪爽,不知为何,赵祯竟真把白天发生之事掩去身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这样啊…”老板不知在思考什么,沉默了下来。

赵祯心头尴尬,便挑起面条吃了一口,他面色发白,全凭一番礼数教养才生生忍下了当场吐出来的欲望。

老板看着年轻人这副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也是头一个吃面没吐出来的人。”

赵祯又好气又好笑:“你心里明明知道自己做的面不好吃,为什么还要开面馆?”

这话可就有些尖刻了,六子却浑不在意,仍是笑眯眯的模样:“你心里明明知道自己画的不好,又为什么还要画画?”

赵祯是个善人,即便是成了皇帝,也素有仁名,听得老板这一问,非但没有动怒,倒是真思考起自己画画的缘由来。

六子没等到这位客人的答案,却说了自己的答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面馆,但来我这吃面的人很多,他们来的时候不开心,离开的时候却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赵祯环顾四周,发现还真是这样,离开的客人总是面带笑容,只不过桌上的面条却极有默契的都是一口没动,他心头微微一跳,明白了过来,觉得这老板当真是个妙人。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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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没有再去过那个面馆,他仍然常常作画,画的是天南海北随意无比,仍然常常召飞燕入宫赏画,却多是为了在闲聊中听一听京城趣闻,烦恼忧闷时,觉得这当皇帝还不如当个面馆老板。

八贤王一案破后,他多了一位哥哥,正是那位曾见过一面的六子,赵祯有心留他在宫里,却无奈人天性自由。

李妃娘娘终究是在冷宫里过了太久的苦日子,几年后便过世了,但这位生性柔善的母亲离开的很满足,很开心。

宫里也常常能收到一些信件,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东西,据说有些是面馆的客人送给这位居无定所的老板的,也有些是他自己在街上闲逛时买下的,多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或者当地的特色玩意。

赵祯总是很乐意瞧见它们,似乎它们弥补了天子清寂无趣的童年,仿佛可见一番亲人的温暖。

哥哥总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同辈的知心知意,可以狼狈为奸一同干些小坏事,败露后又在长辈面前互相推诿。

包拯离开前问他的那个问题,他考虑过,却知道不可能,因为世界上没有如果,沉浸于假设对于一位皇帝没有任何好处,他要做明君。

毕竟,有人正用一双眼替他赏着那大江南北万里河山,他也不当让人失望才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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