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erous

寡淡的回忆向，第三人视角，多私设介意慎

请大噶不要仔细推敲时间和年龄（合理是什么，对谈恋爱有用吗？）

双书记特别好，两位老师特别出色，真的。

1.

2043年的夏季，一位面容秀正、衣着得体的女士找到了我。

“你好。请问这位先生是否住在你们这里？”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相片放在了桌上。

“您好，请坐吧。”我礼貌地伸手指了指用来招待外客的沙发，微笑着应道。

相片是彩色的，但略有蜷曲的泛黄边缘道出了它的陈旧。背景是一个茵碧的小院，相片里的男人坐在一张白色藤椅上，正拿着园艺剪刀修理小几上的盆栽，面上是轻松愉悦的微笑。

“他叫高育良。”她补充道。

我倒水的手顿了一下，杯里的茶叶根根直立着，打着漩儿，我将其中一个玻璃杯向前推了推，放到这位女士面前，热气缓缓蒸了起来，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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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高先生的印象很深刻，他是和一位姓李的先生同住的。那时我刚从北京某市立医院辞职回到老家吕州，来到这家疗养院工作不到两个月，被指派来专门照顾这两位先生的生活起居。

月牙湖疗养院是吕州当地颇为高级的一所私立养老院，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雅致，自然价格也偏于昂贵，能住到这个地方的人，多半有一定经济条件。

由于曾在医院工作，我对高李两位先生的情况并不是初见，毕竟站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爱没有与众不同。

高先生的言行举止非常儒雅，他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惯穿白色的法式立领衬衣，天气转凉，则会在外面加一件驼色毛背心或长袖毛衫，再冷些时，便配上深色外套，即便已经上了年纪，却颇有君子风范，因此，院里其他的小护士对我很是羡慕。

听说年轻的时候，高先生是汉东大学政法系颇有人望的教授学者，出版过一些专著，因此常能见到他的学生前来拜访，他们已然面有风霜，却仍尊敬地称高先生为老师。此外，我也替高先生代收过不少读者寄来的信件和慰问品。对于信件，他总会仔细收好并一一回复，礼品则往往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或赠给了疗养院。

高先生是全才，平日里爱侍弄花花草草，喜欢读书，尤其是明史，对书法也有一番造诣，这不，我们疗养院的宾客接待处还挂着高先生的墨宝，而两位先生所住的小院，应该是全月牙湖疗养院，甚至全吕州所有疗养院里最为风雅的（我认为）。

但有人常不以为然。

“文人做派，拿腔拿调。”李先生原话如是。

和高先生温文尔雅的作风截然相反，李先生是爆脾气，性子耿直，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门，但凡有点儿情绪，都一一写在面上。偏偏他嘴上又是说什么都不肯服软的，尤其喜欢针对高先生，可就像拳头进了棉花，总没个着力。

高先生（面带微笑）：“达康书记，不要激动嘛。”

李先生（怒目而视）：“我激动了吗？”

早年李先生是省里的高官，退下来后不知怎的并没有入住分配的退休大院，而是自己搬到了养老院里。我推测着，李先生应该是做过什么书记的工作，所以高先生开起玩笑来总喜欢叫他李书记、达康书记之类。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向院长提起这件事，才知道李先生曾任京州市市委书记，也在我们吕州当过市长，而当年他给月牙湖做的环保规划对现在建在湖畔的疗养院也有一份功劳在。

难怪李先生对于时事总是热衷。

早间新闻、午间新闻、晚间新闻。常理说来，政治是男人的永恒话题，可日子久了，我也习惯了高李两人随口道来如日常闲谈的各种，甚至还能说出些辛辣评论来。

“小丫头。”李先生倒是会笑我。

如同两人的性格，高先生和李先生对待政治的观点也截然不同，一个是改革派，一个是稳健派，要是他俩搭班子，一定是极有意思的。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高先生，高先生笑了笑，路过的李先生气的跳脚：“我跟他高育良搭班子，做噩梦！”

我回想起他俩对着电视机论政时针锋相对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确实是个噩梦。”

高先生闻言看了我一眼，目光颇为探究，但我当时没在意。

事实上，李先生比高先生的年龄还要小上好几岁，但外貌上却看不出来什么，可能是早年工作过于劳累、加上他自己又不甚爱惜的原因，李先生身体上的毛病竟来的比高先生要早。

有一年冬天，李先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端杯子碰掉了搁在桌边的遥控器，他起身去捡，站却没站起来，说是突然头晕的厉害。院里找了医生来查，又查出高血压的毛病。

医生问他是不是平时吃菜口味重，急躁易怒等等，李先生一指站在他身边的高先生：“医生同志，这个我要跟你汇报，都是老高的责任，他做饭，还一天到晚跟我拧巴。”

到底是谁跟谁拧巴，高先生气笑了：“老头子一把岁数了能不能正经点，菜淡了端上桌你就要嫌，再有了全汉东谁不知道你那脾气动不动就要跟人急眼儿？”

李先生挠挠头，颇有点被当面戳穿的羞耻，只得低头老老实实地听大夫叮嘱日后饮食要清淡心态要平和情况再严重就得开药控制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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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我问道。

“我是他女儿，小时候他叫我芳芳。”

那位女士温和的笑了笑：“高老师跟你提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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