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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道士下山·军队篇(查周)

虽然电影压根没达到期望值,但我这般肤浅腐女子看到基情就迷心迷肺突破下线了,食色性也啊啊回家就忍不住开始撸文了=。=
Attention!
 首先这是我第一次写民国文没经验所以如果文风走篇请大大们一定高抬贵手。
 其次背景之类历史不好也求不喷。而且我完全根据电影,所以考据党也不要纠结情节各种出入和身世的脑补了QAQ…
 最后,求赐文名,我实在是取名无能了。
 不出意料的话一共三篇,这里放上第一篇。

道士下山·军队篇

他瞧见有人不怕死的站在壕沟上当活靶子。
 周西宇挺气的,生当惜命,死当相值,性命怎应如此轻贱。所以他一把将那胡子拉碴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拽了下来"你想干什么?找死吗!"
 那人倒是回的坦然"对啊,就这样死了好。你作甚多管闲事?"说着,还不死心的往回爬。
 嘿,被救下来的人非但不感恩,还这般不领情…周西宇从没见过这么不惜命的人。
 老话说的好,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他提腿,勾脚,那臭小子便又乖乖的摔了个仰天翻。
 "干什么你?!"那位也怒了,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
 周西宇看不清站他对面抖灰的那人过长的脏乱须发下所掩盖的面容。
 他只瞧见那双眼睛,睁的圆圆的,亮晶晶的,愤恨的瞪着他,就像只被逼到墙角的小狗瞪着要抢他骨头的敌人那样。
 他被自个的联想给逗乐了。
 以前在师门练武时他也养过一条小黑狗,是在给师傅抓药回来的路上捡着的。小黑的性子也是暴烈,一开始死活不听他的话,冲他吼,还总是谨慎防备的盯着他。偶尔拿根骨头想逗弄一下,它就会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狠狠地瞪着他。
 后来一人一狗混熟了。小黑确信了这人是真心待他好,救它,养它,宠它,便放下戒心,欢快闹腾。
 那段日子可谓温馨。
 他起床练武,小黑便跟着他在一边守着,他累了休息,小黑便摇摇尾巴用鼻子拱拱他,缠着他戏耍,他晚上休息,小黑就乖乖的趴在床下安眠。
 可惜…
 师傅去世后他被继承掌门的彭师兄赶出师门,身无几两银,自知没能力再养活另一张口,便将它托付给了要好的师弟,谁知却害了他们。
 他记着一次在街上碰着了落魄的师弟,他告诉他,彭师兄,不,彭掌门记恨他周西宇,寻着由头把师弟也给赶走了,连带着狗也没放过,竟活生生给打死了。
 思及此处,他不禁有些伤感,跟他亲近的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突然迎面一道拳风袭来,他这一晃神的功夫便未曾避的开。
 这一下子,那蓬头垢面的小子反而吃了一惊,显然他也没想到真能打中看来有些功夫的周西宇,他只是不太甘心两次三番被‘暗算’而已。
 正收回拳头呢,肚子上便被回过神来的人反手一肘抵中。
 "嘶…"他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记住,这是你轻生的代价。"周西宇一板一眼的教训他。
 呵,这话可笑不是。
 民国年间的世道乱的很。今个总统挂旗倡那民主共和三权分立,明个姓袁的尊孔复古帝制复辟,再过个几天,又有人开始宣扬些什么德先生赛先生,说这千八百年的伦理规矩通通做不得数,当求些西学文明开化教育救国。
 呸,他眼里头这些个玩意儿都是假仁假义。穷苦下层老百姓谁得识那些个文书,认什么鬼主义?钱权势才是乱世王法,有这三样东西的人,自然请的来那么些文采高华的人粉饰门面宣扬他们的和善笑脸。那私底下淫邪丑恶的腌讚事儿,有几分耐性修养的,就给个笑脸供着你,换了粗俗下流的,呵,谁能比他们班子里的人更清楚?
 他本是孤儿,被老班主捡到认做义子,教养长大,跟着学了些拳脚唱腔好在这乱世里讨个生活。说来也算得他根骨清奇,是个学艺的苗子。
 花腔唱来嗓音含媚带娇,起了妆容眉眼细描了,水镜里映得好一个俏娘子。
 灯火昏黄,帘后转出一人,眉轻挑,目含情,腰身款款,玉指纤长。水袖一扬,演那悲欢离合爱嗔痴怨,扮那良辰美景梦中人。
 唱罢戏一场,掌声动如雷。
 一夜之间,他便成了红极的旦角。
 但人那,就怕出名,尤其是少年出名,瞧那方氏仲永,一出了名,什么鬼缠身的事儿都来麻烦了。
 他亦是少年时,又哪儿禁得起这浮华乱世的诱惑。
 军阀捧他,名流迷他,豪门小姐公子更是直赞他品貌,尊他一句查老板。
 十几岁的少年怎当的起?
 而老班主却是乐得借机退隐幕后。毕竟这是自个养出来的人,他越红他面上越风光,竟完全不计较人家这老板一呼越俎代庖。
 查老板本算就此一世做个风光圈里人,谁料没过几年老班主不幸染了病,私底下嫉妒他当红的人就趁机作怪,在他饮食中掺了药。
 少年成名的毛病来了不是,众人光环下不晓人心险恶,未曾防备,吃了下去。不过短短数日,便上了仙膏的瘾。
 这时害他的人又一状告到老班主跟前。
 依着班子里头规矩,吸毒者当放逐。
 老班主病的迷糊,见着素来乖巧的义子做出这般事情,气的先劈头盖脸地给他好生训了一通。他为人傲气,哪受得这般委屈?上口顶了几句强梗着脖子竟也不去解释。
 见状如此,老班主更恨他强词夺理自甘堕落,于是亲自把他给逐了出去。
 离了戏班就没了生计,昔日追他捧他的人很快忘了旧人迷上新人。而他身上本有的些银钱也全在几次发瘾时搭在了仙膏里头,成了蓬头垢面的瘾君子,谁还能识得以前名动一方的查老板?但也总算他命不该死在街头,恰赶上军队招兵买马,瞧他身子骨年轻硬朗招揽他,他也就为口热饭顺势蒙混过关入了伍。
 军队里头自然是没的什么仙膏卖的。这不,才跟着军队去前线没几天,又逢着毒瘾发作。他窝在偏僻地方忍的死去活来才勉强熬过。
 查老板那个不舒坦,想这不公上天,凭什么那帮害他的兔崽子还好生待在班子里,凭什么他便被逼成这样还有苦难诉,凭什么他要毒瘾缠身疼的神智都不能明晰!
 人活世间,一口气罢了。戏子出身,没那些个壮志雄心,就是拧不过一口少年心性里头的傲气。他不能忍受发瘾时卑微懦弱的在地上抽搐打滚的自己,更不能忍受如蝼蚁般脆弱肮脏的自己。
 勇气忽地就冲上了心头,不如一死了之,反正他也不愿委委屈屈的再做这一世人。
 结果才翻上壕沟,便被人家一手扯了下来。再想往回去,又被人绊了一跤。经这一拦二截,热血凝固,冷静下来,查老板心知对面人在这儿,寻死是不成的了。
 "你说说看,为什么想死?"
 前头心里憋着怒火也没注意,这人声音倒是好听,不似大多军中男儿的粗旷豪放,反倒低沉柔和,有几分书生味道。
 "遭人害了,染了毒瘾。"
 听得这一句怨气十足,周西宇的眉微微皱起"那又为何来当兵?"
 对面的人看他大概是有几分不屑,便干脆拿出那风月架势,嘻嘻一笑,把脑袋往墙头一靠,斜眼瞄他"你又为什么来?"
 提起这事儿来,周也不由的冷下了脸面,良久,才无奈的吐出三个字儿"躲仇家。"
 呦嗬,查老板眉毛一挑,这人也能惹上仇家?瞧瞧那张如玉面孔,怕是睡了人家姑娘吧"我可是没处儿去。"
 "总归…寻死不值当…你见过那些在空袭里头伤的人吗?"是劝诫的口吻。
 "没有。"他戏子出身新兵上阵,只见过帐里红袖软玉温香。
 "那就瞧瞧。"周西宇远远的往伤员临时安置处一指"看见没有,那都是在空袭里头伤着的,缺胳膊少腿人家都好好活着,而你不过染了个瘾。"
 "不过染…"
 这嘲讽还未说完,被人提及的空袭就真来了。
 突如其来的炮弹炸起片片尘灰,沟头的防御变成一堆堆瓦砾残屑,一个个大坑凿在地上。炮火的间隙里,他能听到飞机带来的可怕震颤,人们躲避不及的惨叫与炮弹火箭飞过的嗖嗖声。火药味儿充斥着鼻腔,还有一股子燃烧的橡胶味儿,这一切无不催促着他慌乱逃跑的步伐。
 "嘿,你别瞎跑,趴下!"周西宇也没想到真就遇上一场空袭。
 眼瞅着那人慌不择路的反往空袭密集处跑,他只得紧紧追上"你停下!"
 那人丝毫没搭理,脚步还越发的快。
 他是真没经历过空袭。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就像暴露在屠夫跟前儿的待宰羔羊。借着本能驱使向前逃窜,他现在只想早些离开这鬼地方了。
 眼看着那混小子,嘿,他竟出了壕沟踏上了平地。
 周西宇更着急了,平地可比沟道更危险。
 "你别往平地跑!"
 "站住!"
 一路紧追之下,两人到了河边。
 炮弹接连在水中炸开,他脚步一顿犹豫了会儿,还是踏上了那独木过河桥。
 约莫就是查老板那一阵子迟疑的功夫,多管闲事的人终究在桥中间赶上了。
 "放手!"他挣着想摆脱,却被人掂着脚环住腰扣得死紧。
 身后人粗重的喘气声里混杂着一句"真想死吗,说了要你别乱跑!"
 "对!我就是…"他赌气般吼这几次挡道的家伙,可话音未落,一颗炮弹便从天而降炸断了身后的一截桥,惊的他一跳,差点两人一起栽水里。
 周西宇没闲心再跟他瞎辩,扣着人就往另一端桥头跑,待在河中心目标实在太大太明显了。
 "你!"毕竟是独木桥,还有一个完全不配合的人,快到对岸时也不知是谁一脚踩空,两人都没能稳住身子,合抱着在草地上滚做了一团。
 心跳相重,呼吸相闻。
 他眼皮子飞快的上下眨动着,触手的是一具匀称结实的身体。真跟野地鸳鸯似的,不知怎么地,“风月中人”查老板脑子里就冒出这么一句话。这一下子,饶是须发遮面,他也觉得自个儿的脸发烧。一双眼直勾勾的瞧着被压在下头没反应过来的周西宇。嗯,眉眼周正,温淡如玉,几分英气,几分风骨。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底下的人才像只惊兔般匆忙放开了扣在他腰间的手,侧过头去,手脚并用的顶开了他的身子。
 炮火声逐渐远去了,查老板估计着这灾难般的空袭大概算结束了。也真不知该说他两一路是鲁莽还是幸运,炮弹密集却屡屡擦身而过。
 周西宇皱着眉,坐在草地上,仿佛沉思着什么。而查老板拍拍衣服,刚打算站起来,未料突然挨了人家一巴掌,他怒目而视动手的人,那人却缓缓说道"你爹娘生你不是让你刚才找死的。"
 合着不是为了方才的一压之仇。
 也对,这人一身正气,耿直模样,不似懂这些事儿的人。
 "那我要怎么样,你倒是说说看?"面对炮火凶猛,他确有着逃生本能,不过这是没法说给一心认定他要“找死”的人听的。
 现在就算再给他一番勇气,经这侥幸逃生的空袭一场,查老板也没那份寻死的心思了。
 他对着那人探究思考的神情,忽然有种不吐不快的欲望"我爹娘生来扔下我,被义父捡到戏班里红了一时却带上了毒瘾,义父又亲手逐我,而我现在毒瘾缠身不时发作,像狗一样挣扎翻滚痛不欲生,害我的人却还还好端端平平安安地活着,你要我如何?"
 这话一出口,周西宇没有同情,反倒一脚把他踹进了河里。
 "唔…"他不会水,扑腾着站不起身子,连着呛了好几口河水。
 在他以为自个要淹死的时候,才被罪魁祸首提溜着领子拎了起来。
 那人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专注"你现在好好清醒点没有,我告诉你,没人要你那么我来帮着你,你有毒瘾我陪你戒就是,你有仇怨暂且放下便是,过得些日子那般下作之人你且看世道如何报应。方才你便已死过一回,就当胡灌了口孟婆汤忘了过往今个新生,所以,你得给我好好的活着!"也亏得周西宇练过内功气息绵长才能不带停地一口气吼将出来。
 被拎着的傻瓜呆呆的看着他。
 周西宇叹了口气,他怎么就碰上这么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查,没得名字。但在圈子里有些名气,大伙儿给脸叫我声查老板。"
 “那你以后叫…遇安可好?查遇安,随遇而安,处变不惊。”
 查老板沉默良久,应得一声好。
 “那么你记住,我叫周西宇。”
 “嗯。”
 笑容终是挂上了那人一直绷着的唇角。
 查老板想,他的世界大概就是那时点亮的。
 他忘不了一个没比他大多少的青年认真的跟他说会帮他,会陪他,给他起了名字,还要他记住周西宇。
 他遇上了这样一个人,便走了条完全不同的人生路。
 "你可愿离了红尘与我一起上山修行?"军队定是回不去了,而师傅传下来的东西却是眼前救星。
 查老板只觉着周西宇笑的模样很好看,眉眼弯弯,一线轻挑,春风化雨,融了心神。
 "愿意。"他轻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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