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军爷无论何时都不忘调戏美人,人称随机切换,风格随机切换´ε`
灵异,架空AU,私设如山。
人间客
焦土,荒城。
白骨,秃鹰。
鼻尖尽是腥臭,入眼皆是腐朽。
肢体之痛早已麻木,唯有太阳穴仍一突一突的抽搐着,提醒着一切有多么糟糕。他试着活动僵硬的手臂,将压在大腿上的半个身子移开。
真幸运,躺在死人堆里仰望一个时辰天空后,他终于有力气重新站起来。
并不知这场惨烈的战事是何时结束的,他睁开眼时,周遭已是寂静一片,偶尔闻声,不过鸦鸣几响。
概是双方同归于尽罢,也未曾见人来救伤或是敛尸。
放眼望去,两色军服交错混在一起,安详平静。
生前厮杀,死后却要躺在一处归尘做土。他扶在城墙根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怪音,也不知是感慨还是讽刺。
日头西沉,黑夜将临,得快些进城了。
战事激烈,百姓早已闻风而逃,留下小院空宅,冷冷清清。寒风穿街走巷,席卷落叶,激的人背后发凉。
入夜时分本当喧闹,然街头零落,半分灯火也无。
可慢着……
远处有一线光?
待到走近,才认得是盏冥灯。
不太吉利,却也不怪,战火纷飞的,谁家还没个死人。多半是故人念情,以灯指路。
瞧着里头那蜡烛像是新点,指不定宅子里还留有人,能得些吃食,有个暖处歇脚。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弄到伤药。
高烛对烧,火光跃动,当中祭着块牌位,红绸相覆,恰遮去姓名。
食人供奉,他本想给人先赔个罪,名既掩去…毕竟乱世,大家相互理解,相互理解。
“是谁?”后堂传来一声轻斥,帘幕微动,转出一位白衣人来。
呀,我模样这般骇人么…
他不自觉地抬手蹭了蹭脸,似乎也没什么血迹泥痕…怎地那人摔了手里提灯不说,还滚下泪来。
“美人哭花了可不好看。”他伸出手去,给人擦了擦泪,又咧开嘴,摆出一个自认英俊的笑容来。
那人呆望着他“你叫我什么?”
“美……呀,失礼了,敢问芳名?”
“你……死性不改。” 长睫含露,目光似水,唇角微翘,颊边显出两个小梨窝来,这美人笑了。
“可是说我?”莫非他识得我。
“二月红,红二爷。”他告诉了我名字。
“红二爷可否赏脸给在下一壶热汤?”
“那你在这等一会儿,可不许走了。”
不走,不走。
他吃了些桌上的食物,靠在避风的角落,连日来的疲累终于侵袭上身,他迷迷糊糊的做了场梦。
“再为我唱一场罢。”好像是他的声音。
“佛爷何等身份,红某草民一介,万不敢辱了尊听。”
“红二!”有些气恼。
“若你执意亲去前线,你我便一刀两断,到时覆尸荒野也不收你去。”
“红二…”那人叹了口气“莫胡闹了…”
“……回来再唱与你听……”
“喂喂喂,张启山,回来了也不要睡在厅里。”二月红提着烧好的水,一脸无奈。
“张启山?”
“你便连自己是谁也不认得了么?”
是谁曾戏声清绝,余音绕梁?
一时之间,脑中有如重锤捣过,疼痛,脱力,饥饿,寒冷,一瞬消逝无踪。
原来是这样,也难怪他惊讶若此。
次日,二月红醒转之时,只觉身子僵硬,头痛欲裂,他竟在厅中睡了去。
他的记忆停留在准备烧水洗漱,然后……然后……厅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他什么也记不起了。
扶镜一瞥,面色苍白,双眼浮肿,眼睑下乌青两道,印堂处黑气隐隐。
落地提灯灭,厅中火烛尽。
桌前供奉如初,唯覆着牌位的红绸不知何时散下,晨间几许天光透窗,幽幽映着刻字。
仿佛故人曾归来。
Fin.